吉他、鼓、李周罗张四个老男人(其实张不太老)、08年刚组建的名叫“纵贯线”的乐队,中国新年,一个最朴素但最感人的节目。据说纵贯线今年4月25日在杭州开演唱会,很想杀回去看啊。
最后那首歌叫《出发》,原名为《亡命之徒》,因为不太河蟹被改了,歌词的最后一句的最后两个字“迷宫”也被改成了比较阳光和富有希望的“晴空”。
最美的永远是已经逝去的,已经无法拥有的,已经以虚幻的模式活在我们记忆中的。
李宗盛
一直在我心里,李宗盛的身份中的音乐人多过歌者,一是因为他的音色从一个纯粹歌者的角度看虽然有特点但很普通,二是他以音乐人的身份创作出的音乐实在太耀眼太难以让人忽视了。记的我上学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大叔的样子,一副憨厚却不失狡谐、中学教导主任的样子,一把粗糙但让很多男人喜爱的嗓音。不记得他曾经年轻过,只记得一个一个唱着他写的歌曲的歌手从青涩唱到唱到走红唱到最终老去,而李却始终是一个样子。有时想李不入音乐这行的话,做个心理医生也会很成功,因为他不象很多如今的歌手/音乐人多只擅长做一个类型的人的音乐,李却好像一个洞悉整个社会的社会学家,小女生、都市女子、小男生、中年男人,他都能写歌写到人心里去,而很多时候你往往不是他写歌针对的那个类型,你也忍不住在歌中欢笑落泪。《真心英雄》,是我上大三大四时红极一时的歌曲,大学的男生最爱在卡拉ok的曲终人散的时候高歌的一首歌曲。
周华健
有时一个人一方面的才华过于夺目往往被掩盖了他其他方面的成就。周华健的嗓音,是独特到让人过耳不往的,然后很多人最终只记住了他的嗓子,没注意到他也有过人的创作才华。不过不论是歌者还是音乐人,有作品流传于世,便是欣慰了,又何必在意以何种身份被后人记起。第一次听到周的歌是在初中吧,那首歌叫“怕黑”,这仍是迄今我最爱的周的歌曲。开始被告之周的名字,还听成了“曾华倩”,还记得曾那时是班上至少一半男生的梦中情人。周的音质很特别,很特别,即便是四人的合唱,你还是能轻易的分辨出他的声音,象一弯河水,有暗涌、有清流、有旋涡,而他总是水面上最清亮轻盈的浪花。周曾经很红,红的发紫,“亲亲我的宝贝”出来的时候,他更是红的如日中天,红到了连我都听腻了他的声音:这首歌因为题材的原因,不停歇的被爱子/女心切的父母们在电台点播。其实是很美的一首歌,他歌中的小宝贝如今早已长成了大小伙儿,不知道他童年时,是否真的相信,他的父亲会飞到那无尽的夜空,在月亮上写他的名字。
罗大佑
与我相仿年纪成长起来的,特别是男生,没有几个不热爱罗大佑的。他是一个音乐人,更是一个深刻的时代印记,打满了我们所有关于童年、青春、爱情、悲伤、理想的回忆。很小的时候,我们听“童年”,虽然不一定象歌中小孩那样希望拥有一张“成熟而长大”的脸;大一点我们听“恋曲1980/1990”,想像自己也能拥有歌中所描写的那样美丽而忧伤的爱情;男生最爱听“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对异性的审美观因此出落的惊人的统一;叛逆的时期听“皇后大道东”“鹿港小镇”,虽然有关香港、台湾社会的那些呐喊其实离我们的生活很遥远;很年轻的时候我们就爱听“光阴的故事”,还满以为自己看尽了流水落花,风生水起。后来我们毕业了、工作了、失落了、发达了、成家了、生孩子了、买房了、漂泊了、回家了、光阴路过了,罗大佑却不知不觉隐到我们的记忆的背后去了,他的歌也渐渐的被我们遗落在尘封的卡带里了。只有在偶尔k歌的时候,有人点了他的歌,所有人发现自己都会唱,于是就一起唱了,然后心里隐隐的不对劲儿了,但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首周杰伦的歌前奏就起来了,然后我们就又很投入的“千里之外”了。
张震岳
四人中我听张震岳的歌最少,但串烧的歌中,我的泪水却选择在他唱到“是不是我的十八岁”的时候落下来。内地的大多人是通过这首《爱之初体验》认识张的,当时我二十郎当的混在北京,追着看一部内地拍的偶像剧《上海之恋》,里面有大眼睛嗓子哑哑脾气很男人婆的宁静、一脸懵懂的长发丁子俊和清新可人的长腿姑娘蒙嘉惠。《爱之初体验》是片头(尾?)曲,有点嘻皮有点摇滚有点英伦的曲风,加上歌手有点无赖庸懒的咬字,虽然和片子不怎么搭界,我却一遍一遍怎么都听不腻。这首歌伴随这部片子即片子里刻意营造的美的不现实的上海都市声色和都市青年生活,一起和我20多岁时的北京记忆被锁起来了,打开盒子,翻出其一,必会带出另一个。说是“爱之初体验”是90年代新新人类- 这个词和90年代一起早过时了-的心声,好比是90年代的“寂寞的十七岁”“少年维特之烦恼”或“麦田的守望者”。我第一次看到张的名字是繁体字,岳字写作是“嶽”,导致我一直固执的把他称作“张震yu4”很多年。后来看到他胡子拉渣的痞子样,却没有联想到多年前一部风靡一时的林志颖、徐若暄主演的台湾电影有过他的出镜:电影里他演一纨绔子弟,名叫“飞鹰”。想来张这么多年来变化甚小,少年时显老成,中年了却还不失很浓的少年气。我听过他的歌不多,“爱我别走“、“分手吧”、“这个下午很无聊”等都是相对传唱多一点的歌,他似乎没有大红过,直至近年来的那首“思念是一种病”。
四个台湾男人,的确是纵贯了几个时代,如今看他们站在一起唱的高昂、笑的开心,仿佛看见自己的青春岁月如过站的地铁般呼啸而过;看他们唱着“出发”,希望和他们再次出发,不要回到过去,而是向前,穿过浓的夜雾,到达无垠的晴空- 虽然他们原来写的歌词是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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