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rch 30, 2009

84 Charing Cross Road

上周五,又“恰好”路过位于Covent Garden区的Fopp书/唱片店,又“顺手”拎了两袋书回去。说是两大袋的书,其实总共花费不到30镑,其中还包括4本铜版纸加彩页的艺术类书。我们已经从这个小店搬回了几十本书了,在伦敦这个昂贵的城市,这里的书价是绝对的可亲可爱:我们淘的书基本都是2-4镑一本。这次的收获里,有一本我站在书店里读了一页就爱上的书:84 Charing Cross Road (by Helene Hanff)。这2镑银子买来的书里收集了作者(一位住在纽约的贫困的女作家)和伦敦一古旧书店的工作人员Frank Doel 及书店其他工作人员和Frank 妻子之间自1949年起跨越20余年的书信往来和由此建立起来的感人情谊。

这本书除了几十封并不冗长的书信外,没有任何一点关于书信中人物和背景的文字介绍,但这毫不妨碍我迅速的在脑海中勾画出Helene和Frank的模样以及他们的脾气秉性,一个性格粗线条、慷慨热情、直言直语、幽默犀利,一个谦和有礼、温和内敛、忠实敬业,20年来后者被前者感染感动,逐渐地也慢慢的敞露心扉,与她交流事业生活家庭的琐事。50年代英国经历2战后的物资食品匮乏,女作家不断为从未谋面的千里之外伦敦书店的工作人员邮寄火腿、鸡蛋等食品和尼龙丝袜,而她自己生活中除了买书,根本无法承担其他的奢侈品;她一生向往前往伦敦,膜拜英国文学的圣地,拜访frank 及他的家人和书店同事,但因为经济捉襟见肘,加之身体原因,此行一拖再拖,直到1969年,书店秘书写信告诉她,Frank因一场急病而去世了。书里收录的最后一封书信是helene写给去伦敦旅游的朋友的,信中她恳求:

"If you happen to pass by 84 Charing Cross Road, kiss it for me. I owe it so much."

女作家在纽约住过的两个寓所,恰巧和我先后在纽约住过的地方非常非常近,据说她最后在72街的公寓楼外,有一块铜牌,上书“Charing Cross House",以纪念这本书和书的作者。

而书中位于84 Charing Cross Road的Marks & Co书店也早已关闭了,不过好在如今那条小街上的那一段还有一溜卖二手书的书店,新的老的,虽然很少从那里买书(因为大多旧书因为古旧珍本的原因比新书要来得昂贵),但在那些充满些许旧纸张霉味、木地板吱呀作响、书籍满登登堆到屋顶的小书店里消磨时光,就好像回到上学的时候,周六的下午在学校附近的书店里翻书的时光。

其实一直觉得书是非常美丽的物品,不用翻内容,有些书,光是封面、书名、书脊、纸张的质感、印刷的字体,就够人把玩陶醉了,可惜现在书越来越贵,大多时候只能买最便宜的简装普及版本,84 Charing Cross Road 里,作者多次用极其细腻的笔调,充满爱意的描写她收到的Frank邮寄过来的二手书,好比下面这段描写 NEWMAN (John Henry) Discourses on the Scope and Nature of University Education的first edition:

....I just never saw a book so beautiful. I feel vaguely guilty about owning it. All that gleaming leather and gold stamping and beautiful type belongs in the pine-panelled library of an English country home; it wants to be read by the fire in a gentleman's leather easy chair - not on a secondhand studio couch in a one-room hovel in a broken-down brownstone front.

还有,这本书恐怕会重新唤醒很多人蛰伏于心底的书虫吧,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或曾经熟悉后来淡忘的英国作家和作品名字,点缀于两人的书信来往中,一个索要,一个复命寻找,于是自己也无比向往他们所找寻的那些书籍和作品。Wikipedia上有人总结了此书中出现过的书籍的清单。

我还正在下载此书改编的1987年的同名电影,男主由Anthony Hopkins扮演,很符合我心目中文雅而保守的英国绅士的形象,下载两余天了,还未完成,焦急中。

Friday, March 27, 2009

绘画 人生 其他

昨天是最后一次绘画课,傍晚下课后,我们几个比较熟的同学一起去附近的一家中国餐馆吃饭。同学都是很好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不同职业的,机缘巧合的在一个地方一起上了十周的课。有点伤感,他们四人还会在下个学期的课程中相见,而我却又要远走高飞了,他们都说希望我在新的城市能够继续学画下去。希望如此罢,但毕竟生命中这样闲散的日子可能就不再有了。

昨天还“卖”出了俺的第一副作品,其实不能算卖了,但的确是象征性的收了人家的钱。买方是上上周的女模特,那次下课时,她有点脸红的找到我,问我画的她的肖像回家后怎么处置,说喜欢这副画,希望能向我买下来。我当时真的很吃惊,因为她喜欢的那副画,的确不是我的得意之作,画的过程一直很不顺手,最终的结果也不令人满意。但各花入各人眼,她说喜欢我画中的她。我说送给她算了,但她坚持要给钱,最终折中一下,收了个成本费。她还要求让我将全名写在画的后面,说以后可以上网关注我的动态。呵呵,等俺出名了,她可以去拍卖本大师青涩时代的作品了!

Monday, March 23, 2009

Burst of Color - Hyde Park

周末下午在海德公园度过,虽然空气中还有一丝寒意,但满园怒放的色彩确确实实是春天的宣言。难得被这样生机盎然的大自然扎实的包裹了,真有点受宠若惊。冬天结束了。春天太美好了。

很后悔没有常来这里,现在发现真是太美的一个去处,而且公园很多地方,大片的树林草地,却没有很多人,有的是飞鸟、松树和城市里稀有的安详。

大片的daffodils,让人想起英国诗人Wordsworth的诗歌“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中描绘的黄色水仙:
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That floats on high o'er vales and hills,
When all at once I saw a crowd,
A host of golden daffodils;
Beside the lake, beneath the trees,
Fluttering and dancing in the breeze.

Continuous as the stars that shine
and twinkle on the Milky Way,
They stretched in never-ending line
along the margin of a bay:
Ten thousand saw I at a glance,
tossing their heads in sprightly dance.

The waves beside them danced; but they
Out-did the sparkling waves in glee:
A poet could not but be gay,
in such a jocund company:
I gazed - and gazed - but little thought
what wealth the show to me had brought:

For oft, when on my couch I lie
In vacant or in pensive mood,
They flash upon that inward eye
Which is the bliss of solitude;
And then my heart with pleasure fills,
And dances with the daffodils.




还有其他盛放的一树一树的花朵:



不过我最爱的还是那些经历寒冬,如今绽放新绿的树木和草地: 这是一种独属春天的绿色,带点鹅黄的、半透明的、怯怯却又充满生命力。可惜天气还没暖到可以随便找颗树,在树下躺着看书睡觉的程度。下周,下周吧,按最近天气回暖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实现这样的愿望了。





春天来了,伦敦人的姿态也轻盈起来了,大家一起在春天里骚包吧。。。



Monday, March 16, 2009

春天

终于可以吼一嗓子:伦敦的春天终于tmd来了!!!

仿佛一夜间,街头的白花粉花红粉花都一树一树的崩开了,路边的草也绿了,姑娘们春天的夏天的花裙子也穿上了(虽然还需要外套风衣),风也暖了还带点戏谑的味道。写的我感觉好比朱自清上了身,敢情被冬天憋屈坏了的人发起春来都是一样一样的。

周末步行过tower bridge,游人是一堆一堆的,天蓝的刺眼,平日灰突突的城市突然变的可爱起来。

Wednesday, March 11, 2009

停水志

我们住的公寓楼又停水了,已经记不清这是住在这个城市短短几个月中第几次停水了。不知是和这个国家水土不服还是和这幢楼犯冲,总之,每停水一次,这个城市的生活经历指数就又下降一格。来这里之前,都不太记得上次停水是什么时候了,在纽约的时候,辗转住过好几处地方,印象中没有停过水。唯一的一次大停水还是因得那次美东地区的大停电,当时住的是20多层的高楼公寓,水本是未停,但没有电,电泵无法将水输送到高层的公寓。那时8月盛夏,无水无电的房间,可以想像的难熬,记得停电第二天是周五,自然不用上班,于是索性在明晃晃的燥热的房间里焖头睡大觉,记得到傍晚时分,水电就来了,举楼欢庆。

郁闷,特记之。

Monday, March 9, 2009

观毕加索展览

今天和一个朋友约了去国家展览馆看毕加索展览(Picasso: Challenging the Past),我们俩都是暂时辞了工不上班的人,于是约了礼拜一的下午,本想应该是比较清静的一个时段,可以自在悠闲的拜访毕加索。可是一进门,就发现我们的算盘打错了,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展览馆却是人声鼎沸;仔细一看,很多一群一群穿着各式 制服的各个年龄段的学生们:有手牵手两个一组的6、7岁的小男孩,有化了妆头发翘的老高但脸庞稚嫩的少男少女,还有提着写生本和画册的艺术学校的学生们。国家展览馆一般展品都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所以自然成为了孩子们探索艺术感知美的第一课堂。我们那一代中国的孩子,甚至直至当今的中国的孩子,都是没有这样奢侈的。

我小时候唯一对西方艺术和绘画的认知,是在家里发现的一本母亲藏在柜子深处的鲁本斯(Rubens)油画册和家中卧室门上和墙上贴的几副西方以乡村风景为主题的油画印刷品。鲁本斯的画册我偷偷的翻阅,不敢让父母知道,画中西方女子丰腴的裸体对当时的我的视觉冲击力可以想像;那几副风景油画在旧家挂了不知道多少年,只知道纸张都泛黄了,但想必是母亲所爱,一直没有被取下来。其中两副我记得尤为清晰,一为宁静优美的乡村风景,午后、农舍、巨大的树冠、清冽的河水和悠闲汲水的马车 - - 后来我知道是英国著名的浪漫主义画家John Constable所绘的家乡风景,后人为纪念他将他家附近的一带称为" Constable Country";另一副描绘的是一条乡间小路,道路两边是高而纤细的树木,远方隐约有村庄教堂,道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我一直不知道此画的作者和出处,直至大约一个月前的第二次去国家展览馆,在展厅内我看到了这副画的真身,是荷兰画家Meindert Hobbema的作品。原画其实很大,是我家的印刷品的十几倍,站在画前,突然无数的童年少年回忆象潮水一样在头脑中涌动:那些个昏昏欲睡的午后,我在卧室的书桌前为一篇作文或一道数学题而苦思冥想,目光所至,是这副门上的画,美丽恬静可望不可及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田园风光,为我那时缺乏艺术和美的枯燥灰色的生活环境照进一线动人的光芒。那天回家前,我在国家展览馆的商店里买了这副画的明信片,现在它就站在我床头的小柜上,每日入睡前,看到它,我会对自己说:多么幸运,这生活,可以如此贴近艺术。


The Hay Wein
Constable, John
Oil on canvas
130.2 cm x 185.4 cm

The Avenue at Middelharnis
Hobbema, Meindert
Oil on canvas
103.5 cm x 141 cm

说回毕加索展览,展览一共收集了毕加索的60余副作品,纵贯他整个漫长的艺术生涯。在众多代表他最为世人而知的“立体主义”风格和浓烈的西班牙用色的作品中,我发现了这样一副宁静细腻、脆弱的画作,画中的女子,苍白纤细,精致的侧脸和衣着,蓝色的背景和人物头发、耳朵和身体上的蓝色。这是他“蓝色时期”(Blue Period)的作品,后来他的风格逐渐成型并日渐成熟后,这样的色调和风格就基本消失不见了。
Girl in Chemise
Picasso, Pablo
Oil on canvas

Monday, March 2, 2009

最近画的,好像有进步

Tower Bridge at Sunset
18" x 18"
Oil on Canvas

Dexter
Pencil on Paper


Tom
18" x 22"
Acrylics on Canvas Board